老五说:“以前在南城,虽然苦,虽然累,虽然每天都在刀口上过日子。但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知道自己要什么。现在呢?现在我有钱了,有地位了,开豪车住豪宅,老婆孩子都过得好。但我他妈每天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他说着,声音有点哑。
“送礼要走流程,要发票,要审批。降个价要开会,要报告,要评估风险。以前我一句话就能定的事,现在要等三天五天才有结果。我他妈像个提线木偶,被那些规矩拽着走。”
郑信听着,没插话。
老五喝了口酒:“跟了我十几年的兄弟都散了,我手下现在都是新员工,穿着西装打着领带,叫我总经理。他妈的,我连他们的名字都记不住。”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
“我有时候就在想,鸣哥说要漂白,要上市,要给大家一个干净的未来。这条路到底对不对?我们费了这么大劲,搞了这么久,最后就是为了变成现在这样?每天穿着西装,开着会,说些言不由衷的话,做些违心的事?”
说到这,他抬头看着郑信:“你说,这他妈有意思吗?”
郑信沉默了很久。
他慢慢把酒杯放下,看着老五:“五哥,你是不是后悔了?”
老五没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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