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中沏的是今年新贡的武夷山大红袍,茶汤橙黄明亮,散发着独特的岩韵香气。
孔胤植微微颔首,就着丫鬟的手轻啜一口,满足地眯起眼睛。这时,管家孔祥捧着账册,躬身站在三步开外,轻声禀报着今年上半年的进项。
“回公爷,”管家捧着账册,声音里透着谄媚,“府中这上半年,朝廷钦赐祭田租税共收粟米八万五千余石、小麦三万两千余石、稻谷一万三千余石,另有桑蚕、棉花等物折银一万六千两”
“兖州府境内,曲阜、济宁、邹城等八县,府中共有私田、投献田地七万九千余顷,共收钱粮收租粟米二十三万石、小麦五万三千石,银六万八千两”
“东昌府境内,聊城、临清、高唐六县的六万五千顷私田,光漕运沿线的水田就收了稻谷十七万石,小麦五万三千石,银五万八千两还有码头、商铺的收入,半年就有十三万二千两!......
管家的话还未说完,孔胤植便轻轻抬手制止,“都是些陈年老账,说说今年新赠的田地有多少?”
孔祥连连称是,“上半年,单是泗水县新增的祭田就有一万二千亩,都是些穷苦人家自愿投献的。邹县那边又收了一万八千亩,统共才花了不到三千两银子。”
孔胤植唇角微扬,捻着颌下长须:“我孔家乃圣人后裔,收容这些田地,也是为百姓提供方便。免得他们为生计所迫,玷污了圣贤门风。”
“公爷慈悲。”管家连忙躬身,“还有济宁州的张员外送来五千两孝敬,说是感念孔门教化。济南府的几个盐商也凑了八千两,想请公爷在漕运上行个方便......”
正说着,管家忽然压低声音:“只是......兖州府前日传来消息,有几户刁民竟敢状告三房的那位爷,说是强占了他们的田地,还......还玷污了人家妻女。”
“混账!”孔胤植手中的茶盏重重顿在几案上,溅出的茶水打湿了衣袖。伺候的丫鬟吓得连忙跪地。
“三房那帮废物怎么办的事?竟然让人告到官府!平白坏了我孔家千年清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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