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胤植浑浑噩噩地走在廊下,两名白莲教士兵将他带到一处偏房前便转身离去。
毕竟人家话都说到那份上了,祖宗基业都让你一锅端了,还要为你效死,高低也不能让人家再住监牢了不是。
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他怔在当场。
房间狭小得转身都难,墙面斑驳,唯有一张硬板床和一张掉漆的木桌。这与昔日雕梁画栋、仆从如云的衍圣公府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别。
桌上放着一叠上好的宣纸和笔墨,这简单的文房四宝,此刻却显得格外刺眼。他颤抖着伸出手,指尖触到冰凉光滑的纸面,猛地缩回,仿佛那是什么滚烫的烙铁。
他踉跄后退,颓然跌坐在地,冰冷的寒意透过衣料直刺肌肤。
完了,全完了。
这个念头如同冰水浇头,让他彻底清醒。千年积累的财富被抄没,各房族人或囚或死,往日的煊赫与权势,一夜之间灰飞烟灭。
他想起府库中堆积如山的金银,粮仓里满溢的米谷,还有那些在他面前战战兢兢的地方官员……如今,都成了镜花水月。
他瘫坐在地上,脑海中一片混乱,脑子里快速的将这两天发生的一切复盘了一遍。
他孔胤植——孔家第第六十四代孙,竟然投降了那个被大明朝廷定位邪教的白莲教,他都不敢想象,大明士林知道这个消息后,会掀起多大的浪潮。
他们孔家恐怕将会被彻底的钉上耻辱柱,永远不得翻身,他想着想着,身体不由得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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