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墙下、壕沟边、鹿砦内外,短兵相接的搏杀进入了最惨烈的阶段。
兵器猛烈撞击的火花、刀锋入肉的“噗嗤”声、垂死挣扎的粗重喘息、还有混杂着汗臭、硝烟和浓烈血腥气的味道,笼罩了整个战场。
这一天的厮杀,从清晨第一缕微光持续到日暮西沉的残阳如血。
这股整顿不到一月的明军,硬是凭借着系统基层军官的以身作则,严密的组织纪律和精准指挥的火力覆盖,将建虏一波又一波的狂猛攻势死死钉在了营盘之外!
营墙之下,原本宽阔的壕沟几乎被层层叠叠的尸体填平,残破的旗号、折断的兵器、散落的肢体随处可见。
那沟渠里流淌着暗红色血液的,土地被浸染成令人作呕的赭红色,踩上去粘腻湿滑。
直至残阳的最后一缕余晖沉入西山,如同失血过多的野兽,建虏终于不甘地吹响了收兵的金柝声。只留下一地惨不忍睹的狼藉和零落战场各处、垂死挣扎的伤兵凄厉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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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墨汁般在尸山血海之上晕染开来。疲惫得几乎站不稳的熊廷弼,在中军帐微弱摇曳的烛光下,终于等来了那匹风驰电掣般的快马!
信使几乎是从马上滚落:“经略大人!贺帅传书!东州堡大捷!镶蓝旗阿敏部已……全军尽没!”
熊廷弼布满血丝的眼中骤然爆发出骇人的精光,那份压在心头的沉重巨石瞬间粉碎。他强压住几乎要迸出喉咙的狂喜,一把抓过文书,指尖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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