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代表的是被即将推行的“盐业专卖”政策严重损害利益的庞大盐商集团。
“荒谬!”一个带着浓郁江南口音的清冷声音响起,出自老臣安希范之口。他抚了抚花白的胡须,慢条斯理道:
“盐利之害,岂能与陛下追索天下积欠、严查兼并这等动摇社稷根本之举相比?
内帑一案,江南多少清白士绅被无端牵连?清田均税,核查隐匿田产,更是在掘吾等祖业根基!
辽东之事,首当用来迫使陛下暂停追缴积欠、暂缓清查田亩!此方为当下最紧要之事!至于盐事……可徐徐图之。”
同为江南大地主士绅集团代表人的王时敏等人连连称是。
而在一旁,魏大中等人看着眼前这两拨人开口闭口俱是“私利”、“祖业”,一股强烈的不适感涌上心头。
他忍不住提高声音:“汪公、安公!吾等在此聚议,初衷难道不正是为国请命、匡正君失么?
熊廷弼举措关乎国运兴衰,此乃大义所在。若人人只论自家田产盐利,借国事营私,岂非与那些阉党小人无异?长此以往,吾辈所追求的清流正气、众正盈朝,岂不成了一句空谈?”
厅内陷入短暂的沉寂,杨涟坐在角落,紧锁眉头,一言不发。这位以“铮铮铁骨”闻名的谏臣,内心正经历着剧烈的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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