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抬头看向朱由校,声音带上了一丝慌乱,“陛下,此中……”
“皇叔,”朱由校的声音异常平稳,却带着千钧之力,“供词、物证、往来账目皆在此,更有边军口供相互佐证。铁证如山,容不得半点侥幸。
昔日辽东建虏铠甲刀兵日利,屡败我军,其中可有这些‘皇亲国戚’资助的锅铁、硝石?万千边军将士的血,有多少是死于自家人递过去的利刃?”
朱由校的声音不高,字字却如重锤,敲在瑞王和每一位大臣心上。他直接将战场的失利与后方走私挂钩,将其定性为“悖逆”。
瑞王朱常浩喉头滚动,再说不出半个反驳的字,颓然坐了回去,汗水浸湿了亲王常服的内襟。他知道,皇帝没有株连整个晋、代两府,已算克制。
接下来,朱由校简明扼要地宣布了对晋商及涉事宗室的处置决定,从凌迟魁首传首九边、公开斩决亲族直系,到削籍发配、没收巨产,每一句都带着冰冷的血腥气。
殿内陷入更深的沉默,阁老和重臣们互望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复杂的神色,如此酷烈手段,若在平日,定会引起轩然大波,御史的弹劾奏本怕要淹了内阁。
然而,现在面对那触目惊心的通敌罪证、堆积如山的资敌粮械、几乎等同于朝廷数年岁入的走私暴利……谁又能说这惩罚过了头?
皇帝只株连未扩大至九族,在朝臣看来,竟隐隐觉得已是网开一面!
短暂的死寂后,朱由校的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依旧面色苍白的瑞王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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