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廷龟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精明的算计:“陛下年轻气盛,登基伊始,正需彰显天朝威仪,庇护藩属之功!
我朝鲜乃大明最忠顺之藩篱,朝鲜若失,辽东门户洞开,此等利害,陛下岂能不知?
出兵救援,既全了‘仁义’之名,又固了辽东之防,于大明有百利而无一害!至于耗费钱粮?”
他轻笑一声,带着几分笃定与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大明地大物博,富有四海,些许军费,何足道哉?
况且,历来天兵助我藩属平乱,何曾索要过回报?待驱除建虏,我王再上表谢恩,言辞恳切些,说不定还能得些额外赏赐呢!”
他这番分析,条理清晰,将大明的心理和过往的惯例拿捏得死死的,听得李贵连连点头,脸上的忧色也消散了不少。
两人正说话间,忽闻馆舍外传来一阵急促而庄重的脚步声,伴随着鸿胪寺属官特有的唱名声:“圣旨到——!朝鲜使臣接旨——!”
李廷龟眼中精光一闪,脸上瞬间堆起恰到好处的恭敬与一丝“果然如此”的从容笑意。
他放下茶杯,整了整衣冠,对李贵低声道:“你看,这不就来了?定是陛下允准发兵的旨意到了!速速准备香案,随我接旨!”
他心中笃定,甚至已经开始盘算着接旨后如何措辞谢恩,如何再委婉地提一提朝鲜的困难,看看能否争取些额外的援助。
他快步走向前厅,步履沉稳,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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