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延便是这伤兵营里的一员,前日大战,一名建奴想趁机偷袭总旗官段景行,他来不及多想便扑了上去。
虽有甲胄格挡,胳膊还是挨了狠狠一刀,骨头“咔嚓”一声折了,如今只能仰躺在床上养伤,连翻身都得咬牙忍疼。
他望着营帐顶被风吹得微微晃动的帆布,眼神有些发飘,心里跟过筛子似的琢磨着事儿。
今早新来的伤兵说这一仗咱们大明已经赢了,不仅全歼了建奴八旗,还生擒了他们的大汗,估摸着再过两日,大军就能回辽阳城了。
不知道老李那急性子有没有冲得太靠前,段总旗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大家不知道都有没有事,他心里猛地一揪一揪的。
念头又飘回了老家,母亲的咳嗽声仿佛就在耳边。出发前,他将军医开的药给母亲拿过去,不知道他老人家有没有按时吃药。
这回要是能带着赏银回去,定要请个好大夫给娘治病,再盖两间新瓦房。等安稳了,就托人说个媳妇,生个大胖小子,让娘抱着孙儿笑,也能享几天清福,颐养天年。
“周延!周延!”帐外传来喊声,硬生生打断了他的思绪。一个辅兵探进头来,脸上带着笑:“快醒醒,有人来看你了。”
周延揉了揉眼睛抬眼望去,看清来人的瞬间,眼睛“唰”地亮了,不顾胳膊的疼,撑着身子就要坐起来:“段总旗?您怎么过来啦!”声音里满是惊喜,还有几分不敢置信,
“听说咱们打了大胜仗,您肯定忙着清点战俘、禀报军功,我还以为您把我忘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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