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份奏折都是一个窗口,透过它们,他看到的不是一个歌舞升平的盛世王朝,而是一个已经千疮百孔摇摇欲坠的巨人。
南方士绅在哭诉流寇四起民不聊生,字里行间却又在为自己那些许田亩利益而引经据典。
漕运的总督在痛陈河道淤塞运力不济,恳请朝廷拨下巨款,可随附的账目却是一笔足以让任何一个户部官员都头痛欲裂的糊涂账。
他看着,批阅着,心中却是一片冰冷的平静。
他早已习惯了这一切,习惯了谎言,习惯了贪婪,习惯了无能。
直到王承恩的身影如同一道鬼魅,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暖阁的门口。
王承恩的脚步很轻,但朱由检还是察觉到了。
“何事?”他没有抬头,声音在空旷的暖阁里显得有些疲惫。
“皇爷,”王承恩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急切,“宣府加急军报。”
朱由检批阅奏折的朱笔,微微一顿。
宣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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