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将军,而非反贼,其中的意味王嘉胤听得分明。
“说吧。”
“孙大人言,天子有好生之德,知将军等皆为饥寒所迫,情有可原。”文士朗声道,
“陛下已在陕立‘天子屯’,清丈田亩,欲使耕者有其田。将军若愿率部归附,朝廷有三诺:一,所有部众,一体编入天子屯,即刻分田授地,与民无异;二,既往不咎,概不追究;三,将军素有威望,熟知军旅,可授‘屯田都尉’之职,领一个整屯,戴罪立功,前程远大。”
帐内一片寂静,只有火盆里的木炭偶尔发出一声轻响。
王嘉胤的头领们面面相觑,脸上写满了震惊与不可思议,这条件优厚得不像是真的。
王嘉胤终于抬起头,他那双看过太多生死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洞悉世事的沧桑:“好大的手笔。就不怕我王某人降而复叛?”
文士微微一笑,笑容里带着一种智珠在握的从容:
“孙大人说,这并非大人的手笔,而是天子的阳谋。天子要的不是将军的脑袋,而是整个陕西的长治久安。天子屯需要有人管理,新附的流民需要有人弹压,与其让那些脑满肠肥的官吏来,不如让将军这样有威望,懂人心的人来。天子要的是将军您活着,做那一面最显眼的活招牌,昭示天恩浩荡,也让后来的聪明人,都晓得该走哪条路。”
“招牌……”王嘉胤咀嚼着这两个字,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这天子,可真是和以往的天子不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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