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缓缓地、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那双眼睛里,没有了之前的赤红暴戾,也没有了崩溃绝望的死寂,甚至没有了剧烈的挣扎。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不见底的、仿佛沉淀了所有风暴的平静。那平静之下,是难以言喻的疲惫,以及一种……近乎残忍的清醒。
他没有去看膝上的青冥剑,也没有再看一眼那片焦黑的废墟。
他的目光,最终落在了那个无名的、小小的土包上,停留了许久,许久。
依旧,没有说一句话。
没有忏悔,没有告别,没有承诺。
所有的言语,在此刻,都显得苍白而多余。
终于,他伸出手,将膝上的青冥剑残骸重新用布帛仔细地、一层层包裹好,动作缓慢而稳定,仿佛在进行某种庄严的仪式。
包裹完毕,他将剑骸重新收入怀中,紧贴着胸口。那里,似乎能感受到一丝冰冷的坚硬,以及……一种沉甸甸的重量。
他用手撑着身后粗糙的树干,有些艰难地站起身。长时间的静止,让他的四肢有些僵硬麻木。
他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那棵苍老的老槐树,和树下沉睡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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