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州鼎骤得自由,在空中滴溜溜乱转,大放宝光,且不断膨胀,颇有一朝得脱、怒倾天地的气势。
但一只巴掌将它盖住,捏成了小鼎一只。
赤红色的小鼎,和犹带云气的小舟,现在都停在孟天海的掌心。
“吴病已从不妥协。你肯干脆地将赤州还我,只是因为知道我要死了。”孟天海笑了笑:“是的,过往我苦熬的那些时光,再次成为我的孽报,剥开莲华圣界之后,五万年来追寿,血河正在衰竭,这过程不可逆转——我若不能超脱,必死无疑。”
他嘴里说着生死,但仿佛无关于自己。
他低头看着掌中的两件宝贝,莫名其妙地笑道:“洞天宝具,天地孕成。凭什么它名赤州,你名云梦?凭什么天生地养,却要被印上人的烙记?凭什么说它就归属于我,它归属于你?”
横掌如陆,其上两洞天。
此掌曾经分生死,此掌曾经握洪流。
五指似峰已倒倾,手掌就此合握。那赤鼎和云舟被轻轻一捏,其上烙印全无。自此不再被任何人掌控,也包括他孟天海。
然后他笑着将它们扔了出去:“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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