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一种近乎笨拙的笃定。
好像只要低着头往前走,就能走到天尽头。
会有天风干扰的,会有野狗结群狂吠,总有拦关设卡者,有乱舌的麻雀、黑色的心肝……这些人尽皆知的事情,好像不在他心中。
他低着头,走好他的每一步。
“这是世所不容的国度。”
“它随时破灭,又随时新生。”
山腰上有个声音响起来,此声疏离,如在世外,晃悠悠落不到实处。
“时间在这里非常细致,衰老和死亡都要有意义。”
“数千年来一直有人登山,但很多人都没有再来过。”
“你已经完成了所有的考验,来到这里,现在可以称你一声‘道友’!”
声音出自一张乌黑的丰唇,伴随声音一起吐出的,还有纤薄的烟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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