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罗刹明月净,才是此地的主人。
高政似乎不懂罗刹明月净话里的敌意,也感受不到自己正在承受的危险,从容而笑:“若叫我先知来信,当扫榻以迎,备足越地之礼,尽我钱塘之风。当然,您若是喜欢清净,我也好提前屏退百姓,自有宁心之游也。何至于像此刻这般,叫我手足无措,深觉怠慢啊!”
罗刹明月净笑了笑:“我怕你屏退百姓之前,先把自己屏退了。令我无得而返。”
高政道:“越地多美酒,越地多名剑。楼主若求此,必不无得。”
罗刹明月净道:“三分香气楼里不缺美酒,也不缺名剑,岂不闻仗剑斩愚夫?我要你的头颅——能借我否?”
她的声音悠然,高政的鼻腔却在溢血。
真人之血多少色彩难消,在黑白清晰、沉晦粗糙的脸上,流落两抹蜿蜒的红。
他咧着嘴,任鼻血顺进唇里:“我何罪呀?”
罗刹明月净轻笑一声:“事到临头,知道问了?我且问你——楚国剿三分香气楼,此两家私怨也。你越国跟着凑什么热闹?”
“何来这等事!”高政做苦思状:“您难道是说,屈仲吾刚刚从越地带走几名三分香气楼中层头目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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