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棣穿了一身严肃的县尉官衣,独坐在阶前,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推门之声也未惊扰他。
啪!
林光明手中的礼物跌落在地,他的表情痛心,他的眼神是不敢置信,他手指着崔棣,声音颤抖:“你居然杀了伱全家!这么残忍的事情你都做得出来——你还是个人吗?!”
他是真的有点生气的,昨天晚上他才跟崔居谦“坦白”,把之前编织好的经历用上。才准备在淮城娶媳妇当官,开始往上走。仵官王这么一弄,他的计划全乱了!
崔棣抬起头来,艰涩地开口:“兄弟——”
“我没有你这个不仁不义无父无母的兄弟!”林光明掂量着此时分生死的把握,回想着过去这段时间的仔细观察,义愤填膺地拔出剑来:“今日与你割袍——”
“他们不是我杀的!”崔棣高声道:“是桑仙寿的命令!是中央狱卒出的手!”
他走到老县尉的尸体前,指着老人的脖颈道:“你看这梅花追魂钉,这分瓣的血口,这都是中央天牢的手段。我都认得清楚,绝不会有错。”
穿着官服的仵官王将手一抬,将老父亲圆睁的双眼抹上,一拳砸在地上,砸出一个几不见底的幽坑,显出远胜于前些天的力量,恨声道:“桑仙寿老贼,祸及家人,简直没有人性,我与他不共戴天!”
今日亲缘皆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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