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打算分出生死的人,在此刻有不约而同的默契。
他们彼此都很平静。
“你真是……让人意外的从容。从容到让我觉得我才是深陷杀局的那一个。”任秋离眸光如镜,仿佛一定要照出某种情绪:“你的朋友还在外面,你不担心他了?”
姜望没有情绪:“只要我不死,文景琇就不敢杀白玉瑕。而你杀不了我。”
任秋离并不争论她是否杀得了姜望,因为这个问题不需要争论,只需要验证。
她在等待验证的时机,并在这个过程里说道:“我对陆霜河有绝对的信心,但他把你当做道途终点的对手,并且给你成长的时间……随着你一步步成长,我的确动摇了。姜望,你真是个不可思议的人。当初易胜锋死在你手里,我只觉得他运气不好,选错了战场。但如今来看,无论交锋多少次,死的都只能是他。”
姜望道:“时隔多年你又提起易胜锋,看来我们是新仇添旧恨,有不得不分生死的理由。”
“分生死的理由确实存在——”任秋离幽幽地道:“你说得没错,我是恐惧的,我害怕意外,哪怕它只有千分之一的可能,我也想为陆霜河抹掉。”
“感人的情谊。”姜望评价了一句,又道:“斗昭呢?我比较关心这个问题。”
任秋离坐在那线条组成的椅子上,眼神有片刻恍惚,最后她回过神来:“你好像对斗昭格外的有信心?楚廷都已经默认他的死亡。你怎么会觉得他同时挑战我和陆霜河,却还有生还的可能?”
姜望诚实地说道:“要我说具体的理由,我也说不出来。一种感觉?我总觉得他会在下一刻提刀跳到我面前来,我总觉得他这样嚣张的家伙,不会这么不精彩的谢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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