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恨魔君道:“但你为何在天道前却步呢?那也是看得见的超脱的道途。”
“大概是俺定不住心。”魔猿以身定海,笑道:“俺食烟火长大,不愿往后只吞香火。”
“你不愿不自由,更不愿不自我。本君亦如是!”七恨魔君面色平静:“本君这一路走来,磨山断海,步步荆棘,不曾假于一尊,未见天命垂怜。一刀一枪,尽身受也。一蔬一饭,皆自取也!那魔祖如何,与我何干?”
“魔君好气魄!”魔猿拍海为赞:“然而万族争运,大势求成。那魔祖是盖压万界的无上强者,若能回归,必定魔侵诸世。彼吞石咽铁之辈,也不必蜷居于万界荒墓,徒为废墟蝇营。阁下乃至尊魔君,也说强者担责,也说英雄寇仇,真无此虑?”
“魔族命运也好,魔界未来也罢。泱泱大世,万古流光,岂非魔祖不可?”七恨魔君只将双手一展,任海风撞面:“吾辈活这一世,无非各行各路,各争各命,各求各的超脱永恒。谁想禁锢本君自由,甚或抹掉本君自我,即为本君仇雠!别说魔祖了,什么祖都不成——天下之重,未有重于自我。天下之贵,未有贵于本君者!”
魔猿叹曰:“魔君真是个坦荡的!”
“魔猿也当以真示我!”七恨魔君很直接地道:“现在可以告诉本君,关于这场合作,你是否考量?”
魔猿顿了顿,说道:“魔君给的条件样样都好,俺有心拒绝,可实在找不着拒绝的理由。”
七恨魔君掸了掸衣角,十分洒脱自信:“若有但是,言于此刻!”
魔猿眼中的烈焰,焚烧了所有的情绪,但他的声音,还是有沉思的波澜:“但你是七恨魔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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