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只能说“近乎”,因为姜望于不可能中创造了可能,奇迹般地逃回现世。
而后相安无事到今天。
是的,本该是相安无事。
庄高羡已经放弃再冒险,他作为一国之君、四千里山河主宰,传承了三代的庄国正朔天子,冒那么大的险都没能成功,还被齐国敲打,被三刑宫盯上了。若再三为之,风险太大,而收益太浅!
身为大齐武安侯的姜望,本就与他一起站在时代的洪流里,本就同为国家体制的一员!是既得利益者,也是体制本身。
天子不杀,弑君者百代莫赎。除非社稷崩灭,天子杀天子。
大齐武安侯是不可以擅杀他庄国天子庄高羡的,无罪而诛天子,等于挑战现世主流的国家体制,等于否定人道洪流里的天子之概念,亦等于阻截人道洪流!
人道洪流滚滚向前,国家体制乃是大势所趋,任何阻挡在此洪流之前的存在,都将被毫不留情地碾灭。姜望如是,齐国也不能例外。
今日大齐武安侯敢擅杀庄国天子,他日景国便能问罪临淄!
除非他庄高羡有大恶大罪,或有机会责而杀之。但他如此贤明,朝野称颂,他如此德昭,万民敬服,又哪里存在这样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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