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回过头来,看着面前的辰燕寻:“虽然你这具身体生机勃勃,寿数饱满,血肉鲜活。但我闻之欲呕,见而心厌——连我这样算不得天骄,在太虚阁里拖后腿的小老头,都觉得你十分老朽。你觉得你应该上观河台来,窃得名位吗?”
辰燕寻仍不动怒,当然也更不可能恐惧。
只是笑了笑:“你代表法家吗?又或者代表太虚阁吗?”
慢慢地整理着衣襟,那上面有些电光的皱:“若只是要较量口舌功夫,恕我不予奉陪。”
他真的非常理解“人”这个字,不止是理解人的血肉构成,也深刻洞悉人成为人的部分。历代的人魔都是怎样变成人魔的,每一个都是他亲眼看着。
他们的喜怒哀乐、无能无力或者心满意足……所有让人动容的故事,最后都只是一个冗长的哈欠罢了。
在他不算杂乱的记忆中,会揪着他不放的,只有那么寥寥几个人。
一个是当初的顾师义,摸到无回谷来,被他一缕剑气杀得上天入地,险死而逃……要不是后来忘了追,都没有什么义神之路,也蹦不出现今这个原天神。
还有一个更早一些,是那个嫉恶如仇,号称“恶菩萨”的止恶禅师,当初还在世间活跃的时候,整天喊着“以杀止恶”,杀了几个人魔还不满足,几次三番冲着他来……他一剑斩在了悬空寺的山门外,这光头也就老实了。
最后一个就是前几年的姜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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