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第五”的夜阑儿,并不看姜望一眼,从头到尾都侧看着玉真的侧脸。脸上并不带着平时那种完美的表情,而是略有缺憾的叹息——玉真啊玉真,为何偏入洗月庵呢?
你这样的人,即便真要遁入空门。该去悬空寺修现在,该去须弥山修未来,唯独不该在此间。永远摆脱不了过去的人,怎么参透过去。说是遁走,却又执深。
越修越执,越参越不能空。
但她没有开口。她知道昧月只有一个回答——我情愿。
如果说这世上有谁真正懂得姜望,洗月庵的玉真女尼,当然能算其一。
所以她应该很清楚,今日来朝闻道天宫,会得到什么答案。她也尤其明白,天人法相更是情绪最淡漠的那一个,最能斩情。
但她还是来了。
什么都懂的玉真却问道:“莲开十二瓣,君六相,贫尼四面。却问姜君,哪一瓣、哪一相、哪一面,能相同,是真我?”
这端坐在蒲团上的女尼有四面,白莲,昧月,妙玉,玉真。
姜望见妙玉于三分香气楼,遇白莲于玉衡,逢玉真于洗月庵,知昧月在南斗,四面都已尽知了。
他们各自的所有面,大概在这朝闻道天宫里,只有他们彼此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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