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师义看着他,仿佛有什么想说,但最后只道:“你当然可以这么认定,可以这样宣扬——反正这个世界,还不是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吗?”
“呼延敬玄吃你一拳,赫连良国被你戏耍,牧国人为你作证——包括姜望在内,许多人见证你跃升绝巅。虽然不知你是怎么做到的,但你本已洗脱嫌疑!往后以绝巅的修为,天下第一豪侠的身份,无论要做什么,都是天广地阔,大有可为。今日却因为一个决心赴死的伯鲁,来到这里送死——”
应江鸿的声音在他身后,有海风的涩意:“哪怕你真的就是神侠!又真的值得吗?”
顾师义平静地看着自己掌心的伤口,仿佛并不视此为绝对的差距,只问道:“你知道当年为什么我拒绝你的招揽吗?”
伯鲁在那件黑金两色御风袍的包裹下,艰难地呼吸着,努力维持着生命之烛。
应江鸿对此视若无睹,因为实在并不影响结果。
“我倒是很好奇你今天的答案。”他说。
“不是因为你的身份。”顾师义淡声道:“是因为你的傲慢。”
“傲慢?”应江鸿仔细地回想那天:“我自问对你并无失礼之处。”
“你对我很客气。你还说会推荐我加入御史台,说可以想办法让我去无涯石壁修行,说我在中央帝国会有不设限的前途。作为个人,我应当感谢你。你很尊重我。”顾师义的表情很奇怪,似乎是在嘲讽地笑,但并没有真的笑出来。他问:“当年那个邪教的名字,你还记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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