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止是他徐三呢?
殿中谁人不暗惊?无论自身是否牵涉其间,那种生死系于君王一念的可怕感受,谁都不能摆脱。
“诸卿起身罢!说了今日俗礼俱免,只重国务。”
景天子今日亲自主导所有朝事,在一贯的慢条斯理中,显示一种不可阻挡的坚决。
完全不同于以往和风细雨的风格,不假手任何一个人来冲锋陷阵,仿如披甲亲征,以冲锋者而非裁决者的姿态来高举旗帜——
因为除了他,没人能有这样巨大的承担。
就像只有他能够面对宗德祯所驾驭的一真遗蜕,而他也只是挥一挥袍袖,亲身相迎。
“现在朕来说第五件事。”
皇帝慢慢地说道:“如诸卿所知,原玉京山大掌教宗德祯,暗为一真道首,阴谋覆国,已经伏诛。玉京山乃道门圣地,道修祖庭,中央帝国数不清的人才于彼受教,昔日太祖都曾求道此山!如此大教,不可一日无主。朕既手刃宗某残意,亲提一真遗蜕,解山海道主质询、退原天神之威迫,亦不得不为玉京所虑——”
“都说一人计短,朕虽手覆超脱,武绝一真,也难免意有不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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