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太懂你在想什么啊,你心里的事可太多了。”宋宁儿皱了皱鼻子,娇俏地道:“但今日我在外间,嗅得食香略重——夫君不是说,民食天下事,须慎之又慎。不可重一分,不可轻一分。”
她怀抱双臂,很是得意:“以你的厨艺,可不该出这种问题。”
姜无华切菜的动作停了下来,双手按在砧板上。
也不知为何,宋宁儿忽地心中一跳,没了玩笑的心思。
却见姜无华抬头看来,依然温和带笑:“夫人好敏锐,好智慧,真乃东域文月、齐国诸葛!我不过试了一道新菜,加了些许北地风味,还未端出厨房,就被你发现。”
宋宁儿一下子就开心起来,拱手道:“过奖,过奖!”
姜无华拿过一块布巾,慢慢地擦拭十指,语气永远有几分从容:“是我一直疏忽了。宁儿这些年在长乐宫,多少有些担惊吧?”
“没有,没有的事儿。我有现在的荣华,是过去所不能想象的。”宋宁儿的开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固、凋谢,勉强笑道:“夫君怎么会这么想。”
姜无华这时候却有几分认真了:“一定会担惊的,怎么会不担惊呢?长乐宫就是担惊的地方,太子就是担惊的位子——”
他把布巾放下,抬起头来,温和地看着太子妃:“孤乃无神通之内府,不显道途之外楼。内不结党,外不掌兵。在此大争之世,难任于国。夫人怎会不担心受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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