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兄赫连昭图,才智高绝,武略过人,礼贤下士,敬长敬神。他自然不是不堪之辈,放诸六合天下,仅以才能论,他也不输哪家太子。”
赫连云云微微抬头:“可他心里装的是自己的权力,还是牧国的未来。看他此刻的选择便知!”
金昙度却微垂眼睑:“这么说,您一时失手,棋局困龙,反倒是您胜出的地方?”
“然也!”赫连云云抬声道:“在吾皇远赴天国时发难,在举国渡劫时偷手,无非是破罐子破摔,关起门来家中斗狠。难道孤没有掀桌子的实力吗?难道孤把这些天救助天下的人力物力全砸在他赫连昭图身上,尽起胭脂骑,不能搏他一个血溅五步吗?!”
“是孤不为也!”
“骨肉相残,乃天家常事。孤虽不忍,也非不能忍。然天下相残,自伤国本,虽于孤有益,却于国有失,孤所不取。”
她异常骄傲地说道:“因为孤之所求,不止是对他赫连昭图的胜利。而是对这天下列国无数英杰的胜利!”
“前者或许只需要一剑横颈,一颗我兄长的头颅在地上滚。后者却需要一个完整的、上下一心的大牧帝国。”
她将马鞭搁在金昙度的军案上,这时才坐在他对面。虽单衣单鞋,而贵势无极,便如天子坐朝:“孤要走更远的路,所以不看眼前这捷径。”
她问:“金帅是意在万里,还是已经满足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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