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岳转过身,拿起一份“遗产调查”的文件夹,递给林凡。文件夹里夹着几张打印出来的银行流水单,上面标注着劳伦斯·李的名字:“这里面是我们查到的线索——劳伦斯·李的账户里,每个月都会有一笔不明来源的资金汇入,金额从五十万到一百万信用点不等,最后一笔资金流向了一个旧时代的研究所,地址在城市废墟的深处,我们还没来得及去探查。”
他的手指敲击着流水单,声音变得沉重:“‘保护伞’的根系比我们想的更深,索恩、劳伦斯,都只是可以被舍弃的棋子。而我们,要在人们享受胜利喜悦的时候,悄悄挖出这些根系。你扮演好‘英雄’的角色,就是在为我们争取时间。有时候,扮演好这个角色,比摧毁一个敌人更难,也更重要。”
林凡接过文件夹,指尖传来纸张的凉意。他翻开流水单,看着上面的数字,心里终于明白了秦岳的意思——表面的荣光,是为了掩盖背后的暗战,是为了让更多人能安心地活下去。他合上文件夹,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将军。我会做好我该做的。”
【仪式与暗流】
胜利庆典暨追悼仪式,在庆典筹备后的第三天上午举行。
天刚蒙蒙亮,总部广场就开始有人聚集。人们穿着自己最体面的衣服——有的老人穿着洗得发白的旧衬衫,领口处缝着补丁;有的年轻人穿着新做的粗布外套,颜色是难得的深蓝色;还有的孩子,穿着大人改小的作战服,衣服的袖口和裤脚都卷了好几圈,手里拿着用废旧纸张折的小旗,小旗上用彩笔涂着各种颜色,有的画着星星,有的画着“守望者”的徽章。
广场周围的临时摊位上,后勤部门的工作人员正在分发热粥和馒头。粥是用大米和燕麦熬的,冒着热气,散发着淡淡的香味;馒头是用面粉做的,虽然有些粗糙,却很实在。人们排着队,有序地领取食物,偶尔有人低声交谈,声音里带着期待。
上午九点整,仪式正式开始。首先响起的是低沉的哀乐,旋律缓慢而悲伤,像在诉说着逝者的故事。广场上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原本喧闹的街道变得鸦雀无声。有人低下头,双手合十,默默流泪;有人从口袋里掏出逝者的照片,紧紧攥在手里,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奶奶,穿着黑色的外套,怀里抱着一个小小的骨灰盒——那是她孙子的骨灰,在“铁棺”战役中牺牲时只有二十岁。她轻轻抚摸着骨灰盒,嘴唇微动,像是在和孙子说话,眼泪滴在骨灰盒的盖子上,发出细微的声响。
哀乐结束后,议长走上高台。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领带打得一丝不苟,手里拿着一份阵亡者名单。名单很长,用厚重的纸张打印而成,边缘已经被翻得有些卷曲。他念得很慢,每念一个名字,就停顿一秒钟,让人们有时间记住这个名字。“小李,‘守望者’小队成员,牺牲于‘铁棺’战役。”当念到小李的名字时,林凡的心脏猛地一紧,他的手指下意识地攥紧,指甲掐进掌心,带来细微的疼痛。他想起了小李最后那笑容,想起了两人在战壕里分享压缩饼干的日子,眼泪差点掉下来。他赶紧低下头,用手悄悄擦了擦眼角,生怕被别人看到。
接下来是激昂的进行曲,旋律变得明快而有力,像战士们冲锋的号角。广场上的气氛瞬间变得热烈起来,孩子们挥舞着自制的小旗,大人们鼓掌欢呼。高台两侧的投影幕布上,开始播放缴获的“蚀骨会”旗帜被焚毁的画面——一面面黑色的旗帜,上面绣着银色的亵渎符号,在火焰中燃烧,变成灰烬,随风飘散。人群中爆发出震天的欢呼,有人甚至激动地跳了起来,大喊着“胜利了!我们赢了!”,声音里充满了压抑已久的释放。
授勋环节,是仪式的高潮。林凡在工作人员的引导下,走上高台。聚光灯的光线很强,照在他身上,带着一丝灼热的温度,让他几乎看不清台下的人群——只能看到一片模糊的人影,像涌动的海洋,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期待的笑容。他按照预演的要求,向议长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手臂绷得笔直,指尖微微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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