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抑了太久的情绪,一旦找到出口,爆发得便越发猛烈。没有官方的组织,没有固定的流程,甚至没有足够精致的食物和饮品,却丝毫不影响幸存者们宣泄心中的喜悦。
总部附近的“中心街”上,一家废弃的超市门口,几个年轻人搬来了一台老旧的发电机,接上了音响和几盏临时的灯泡。灯泡是暖黄色的,照亮了周围一片区域,将人们的脸映得格外温暖。音响里的歌一首接一首地放着,从战前的流行曲到抵抗军的战歌,每一首歌响起时,都有人跟着哼唱,声音参差不齐,却充满了力量。
超市的台阶上,放着几个大桶,里面装着合成酒精。这种酒精平时多用于医疗消毒或工业用途,味道辛辣,喝多了会头疼,却是此刻最奢侈的“庆典饮品”。人们用各种容器来装酒——旧的搪瓷杯、矿泉水瓶、甚至是捡来的玻璃罐头瓶,每个人都倒上一点,互相碰杯,“叮”的碰撞声此起彼伏。
“干杯!为了胜利!”一个穿黑色夹克的年轻人举起罐头瓶,大声喊道,他的胳膊上有一道浅浅的疤痕,是之前被深渊生物的爪子划伤的。
“干杯!为了活下去!”周围的人跟着呼应,声音震得空气都在颤抖,有人喝得太急,酒精顺着嘴角流下来,滴在衣服上,留下深色的痕迹。
街角处,一个卖烤合成肉的小摊前围满了人。摊主是一对中年夫妻,男的负责烤肉,女的负责收钱和递肉串。合成肉是用大豆蛋白和各种添加剂做的,颜色是深棕色,烤的时候会滋滋冒油,散发出诱人的香味。男的一边翻动肉串,一边大声吆喝:“刚烤好的肉串!不要钱!随便吃!今天高兴!”
人们排队领取肉串,每个人都只拿一串,没人多要——大家都知道,物资来之不易,要留给更多人。一个小男孩接过肉串,先递给身边的妈妈,妈妈咬了一小口,又递回给男孩,说“妈妈不饿,你吃”。男孩摇摇头,又递给旁边的奶奶,祖孙三代的笑容,在暖黄色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温馨。
林凡走在人群中,不时被人认出来。一个叫张大妈的中年妇女,拉着他走到自己的板房里,从床底下掏出一个铁盒子,打开后,里面是一小包咖啡豆——这是她去年在废弃的咖啡馆里找到的,一直没舍得喝。“林顾问,尝尝这个!”张大妈用一个旧的铝壶煮了咖啡,咖啡的香气瞬间弥漫开来,比合成咖啡粉的味道浓郁得多。
林凡接过杯子,温热的触感从指尖传来。他抿了一口,苦涩中带着一丝醇厚的香气,是久违的、属于和平年代的味道。“大妈,您自己留着喝吧,这太珍贵了。”
“哎,现在胜利了,就该喝好的!”张大妈摆摆手,脸上带着笑容,“我儿子在‘铁棺’战役中牺牲了,他要是知道我们打赢了,肯定也高兴。你能活着回来,就是替他好好活着,替我们大家好好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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