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燕生说完这话,径直离开座位,到了会场中间,环视一周之后,他沉重开口。
“从春天到现在,豫省一粒雨都没下,夏粮减产,秋粮绝收!哪怕是收成好的地方,打下来的粮食也不到往年的三成,可是第一战区是按什么标准征粮的?他们拿来十几年前的田册,划分出上中下田,按册征收,可是这些册子里长不出粮食,请你们到地里去看一看,去老百姓家里看一看,看看他们到底去哪弄来这许多粮食!”
勤务部的人不吭声。
第一战区的人却冷哼一声,“我看是有刁民,不光是刁民,还有一些官,不站在将士们这边,反倒站在泥腿子那边,这么多地,怎么没有粮食?我看你们就是把粮食藏起来了,不想纳粮!”
郭燕生怒吼道:“按照你们的算法,我们要交粮两百多万担,可全省今年产粮刚过百万担,就算是全交给你们也不够!就在上个月,山城的报纸竟然声称豫省粮食丰收,这究竟是谁搞的鬼,究竟是谁造的孽!我告诉你们,至少有三百万人,有三百万人!他们已经饿的皮包骨头,他们已经开始逃亡!”
随后,郭燕生走回桌子边,打开一个包袱,从里面掏出一摞文书。
“你们睁开眼看一看!在洛城的火车站,挤满了等着扒火车逃荒的人,一天收敛的路倒就超过三百人!有寡妇卖了孩子,换了一斗粮,可转眼又被征粮队抢走,寡妇只能上吊!汤克勤的兵下乡征粮,竟然当众打死保长十几名,有地方官自知征不上来粮,竟然被吓得服毒自尽!”
郭燕生一提到汤克勤,就有人不愿意了。
汤司令可是总裁的人!
“姓郭的!你不要信口开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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