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武道极具魔性,似乎天生与自己的秘传龙形拳契合,一旦控制不住开始沾染模仿,就又会酿成大祸。先前比斗确实是有害无益,洪文定自己就能清楚察觉到,若交手时他对自己的武道不够坚定,心智不够强韧,就必然会走上相似的歧途。
洪文定还记得江闻在说这些的时候,眼神中透露出了深深的忌惮,但洪文定明白这绝不是对于胡斐武道的忌惮,因为单单这种程度的执念,绝不可能影响到俨然宗师的自家师父,好奇心起便追问了一句缘由。
而江闻也直言不讳地告诉他,自己曾面对过更加恐怖、更加强大、更加诡异的武道,那种至刚至快、慑乱人心的力量,足以颠覆寻常武者的心境,让他们再生不出一丝反抗的勇气,也只有感受过极度压迫感带来的绝望,才会这么担心洪文定的情况。
最后江闻对他说,情最难久,故多情人必至寡情;性自有常,故任性人终不失性,洪文定如果想要在武道上更进一步,就必须把握好心境不失,既要念头通达圆融无碍,又要懂得不破不立的道理。
随着小石头的正常发挥,桌面上的这些饭菜最终被一扫而光,他心满意足地站起身来,拿袖子擦了擦嘴,忽然说道。
“爹,我要去县里。”
方掌柜正吩咐下人将残羹剩饭端走,听闻此话不禁怪道。
“乖儿子,你去崇安县治做什么?有什么想吃的,爹派人去给你买来就是了。”
洪文定代为解释道:“方伯父,师父让我们去崇安县里办事,一来要给蜑民们办下户籍文书,二来也想去查看下产业。”
如今一大群蜑民被安置在九曲溪畔,可不是结庐而居那么简单,首先带来的就是户籍问题。
这么一大帮子人如果没上户籍,官府眼中就属于流民,随时有作乱的可能,放在这种敏感时期甚至可能遭到官兵围剿,而如果要上户籍就更麻烦了,连江闻自己都是来历不明的黑户,还说要帮别人解决多少有点心里没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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