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耿精忠灌酒的动作忽然停滞,似乎见到包衣小厮壮着胆子走上前,想要打扫走桌上的酒壶酒杯,但耿精忠木然的眼神忽然凌厉,迸发出了隐隐刺痛皮肤的神色。
“父王就让你来监视我,胆子不小。”
耿精忠带着酒意,头也没抬,字正腔圆地说了一句话。
包衣小厮伸手的动作猛然愣怔,眼神中流露出了哀求和无助的目光,全身上下力气仿佛被抽走,猛然跪倒在地长磕不起。
耿精忠不胜酒力地扶着额头,看都没看对方一眼,继续说道。
“我问过你怕不怕死。”
“我知道,这世间是个人都怕死。”
他的嗓音经过酒精的戕害,有些不受控制,“因为我也怕。”
包衣小厮的神色越发惶恐,他自己的性命彻底掌握在面前的年轻人手中,没有一丁点寰权的余地。就算是对方现在想刀到杀他,自己也只能把刀乖乖递上,再帮他找准最粗的那条血管——
就像现在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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