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护法你糊涂了,凌知府既然要与我们一较高下,像这样狼狈逃窜岂是办法?你又焉知西湖边上,不会是个预谋已久的陷阱?”
这局棋下到现在,江闻已经能和对方平起平坐了,如今该如何走下一步,他比黄稷更加清楚。
黄稷无可奈何地说道:“我都知道,可凌知府勾结清廷、利用耿家,全城上下已都被他布局算计,我除此别无他法可想了……”
江闻在漆黑中比了个手势,叫停了黄稷的诉苦——这人就算死了,也改不了杞人忧天的老毛病。
“黄稷,你是红阳护法也好、二酉斋主也罢,这件事我答应下来了。棺中之人当年对阵的蒙元雄军何其精锐,可他纵使被人打断脖颈、肝脑涂地,腰是直的、膝盖也是直的。”
临走前,江闻拍了拍厚重的朱漆棺材,动作轻佻到不像话,身上却像是卸下了无形的重担,用一种你明知故问的语气对黄稷说道。
“遗民怀望朗朗乾坤,你们偏偏只会靠着摩尼宝珠让他篡行鬼神之事,我看这才是不可理喻、不通情理。今天我不管对面是谁,我只知道忠臣义士之躯,不能落入贼子之手。”
江闻深思了片刻,又补充了一句。
“还有,今天谁也不许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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