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我来了。”
帷幕后面飘出一阵拉风箱般地哮喘,每次用力呼吸时都会凭空生出风声,使得四周的灯烛焰火都朝向同一个方向,屋里的黑影也开始飘忽不定。
“我没让你出来……”
耿继茂用了几次调息,才说出这么一句完整的话。耿精忠完全听不出父亲话语里是怒斥、嘲讽,或者单单是在表示疑问。
“可我已经来了。”
耿精忠继续说道,显得一切都理所当然。
两人就这样沉默了一阵,大殿外听不见鸡鸣狗吠,漫漫长夜也没有来到尽头的意思。
“父王,清廷如此咄咄逼人,你为何还要处处退让?”
耿精忠就地盘坐,就像个闹脾气不肯走的孩子。
帷幕后哮喘声如拉风箱,良久才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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