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至少在周隆这边,尚可喜的手下拷掠极有目的性,大概是存着招揽麾下的想法,因而并未用上那些伤筋动骨的大刑,只是不停抓人拷打审讯,却不给一丁点吃喝,只待这些人的意志被瓦解殆尽,主动投降屈服。
周隆暗暗感叹这哪里审人,分明用的是熬鹰的法子,幸好自己身体壮扛得住,每次被打也叫得最凄惨。像这样再撑两天估计就会有人来唱红脸,到时候自己满口答应投效就是了。
可显而易见的是,牢里并非人人都有这样的好运气,总有人会因为骨头太硬被人重点照顾。比如他先前看见范兴汉被人带了出去,许久才一身是伤地放了回来。
“范帮主,俺这里还藏了点金疮药粉,你赶紧把药涂上靠着墙睡,别被外人给发现了。”
周隆凭微弱的光线辨认着众人,终于摸到了一个伤势颇重的人边上,用上自己最小的声音说着,“广州近来风寒湿热,万一在牢里疽毒内陷、瘀热相交,得了骨疽可就难办了……”
周隆常年练功,随身常准备着伤药,这次正好拿来广做人情。
“多谢尊驾厚爱。”
侧躺在地上的人因为外伤气血亏损、欲嗳难伸,浑噩中伸手接过伤药自行涂抹,过了良久才迟钝地转头,略带疑惑地看着对方。
“……你刚才叫我什么?”
周隆忽觉不对劲,于是眯起眼使劲打量,这才发现面前的人显得年轻一些,竟然不是范兴汉,而是同样方面阔口、相貌粗豪的文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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