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人藩王不能倒……”
“你也还不能死……”
耿继茂断断续续听到了耳边呼唤,终于艰难地将眼睛睁开了一道缝隙,嘴里只剩咽血呼吸声。
“世侄快醒醒,你要挺住……”
“当初我不是有意构陷你爹,只是没想到二哥如此固执……”
耿继茂闻言虎目欲裂,大口黑血从他嘴里吐出,手甲紧抓住尚可喜的胳膊,似乎要用尽最后力气将他捏碎,可片刻之后,抓握之力还是不由自主地微弱了下去。
“世侄,世侄……”
“今后莫要埋怨叔父……”
尚可喜福至心灵地望向手中的盒子,那个鎏金凸瓣银药盒……
尚可喜其实忘记了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他可能将李成栋怒目而视的头颅挫骨扬灰,可能在大胜酣醉之后神志错乱,也可能在精神崩溃中做出一个个癫狂离奇的梦。
他只知道自从那夜起,耿继茂的伤势就一直徘徊在痊愈与恶化之间,性情也更加残酷嗜杀,独处暗室的他时常自言自语昼夜不曾脱下甲胄,还曾持枪和一些无形之物死斗不休,身躯日益痴肥,也越发地被死气缭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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