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昌龄脸上那点强挤的热情瞬间冻住了,递出去的糕点盒收也不是,递也不是。心底那点侥幸像是被泼了盆冰水,对方不追究,却也压根不接受他的亲近!这平静,竟比破口大骂更令人窒息!
“兄台!”
他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声音因急切而微微拔高,带着一种刻意的悔恨,
“昨夜……昨夜小弟辗转反侧,深悔失言!那魏征大人忠心可昭日月!乃社稷股肱之臣!得太子重用,正是众望所归!至于当日……当日在八仙楼……”
他语无伦次,急于剖白,
“那都是些酒后的孟浪之言,当不得真!当不得真啊!实非小弟本意!小弟年幼无知,见识短浅……”
“孟浪之言?”
陈光蕊眼睫微抬,目光平静地落在张昌龄脸上,那平淡的眼神仿佛能穿透他精心雕琢的忏悔面具,
“一句‘插翅难逃’,长安城怕是半数坊市都知道了。张榜眼言如利刃,倒是好快的刀口。”
这句话如同锥子,猛地扎进了张昌龄自以为严丝合缝的道歉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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