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前还举着喇叭喋喋不休的青年半躺在地,后脑正对着一块尖锐的岩石。鲜血汩汩溢出,以惊人的速度染红了地面。他的眼睛无意识地半睁着,瞳孔却已经涣散,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抽搐了起来。
No.42纵使鲜血染红阿苏山的大地
年轻的族长只感觉大脑嗡的一声,那片刺眼的血迹吞噬了视野中的一切。
作为曾经参与过索米亚纳歼灭战的战士,业太清楚这样的症状意味着什么了。“即将眼睁睁看着族人丧命”的痛苦尚未真切地落到皮肉,清凌凌的洁白光华突然驱散了血色。
一只沾着灰尘和血迹的手轻轻放在了濒死者的肩头。
那缕白光如同清泉的波纹,从来人的手腕处流淌而出,笼罩青年的全身——无形的大手再一次缓缓拨动时钟,将指针往回旋转了半圈。
月华般的色彩只闪亮了短短片刻,便迅速熄灭了。
原本濒死的青年一脸问号地坐起身,懵然地摸着后脑勺,还以为自己被吹出了命不久矣的幻觉。只是那剧烈痛苦的尾声还盘旋在大脑中尚未散去,没有什么幻觉会如此真实。
火焰之民的族长张了张嘴。他理应说出“谢谢”,但声音因为眼前所见的惨状而噎在了喉咙中。
异乡人白色的运动裤早已覆满斑驳的深红和焦黑。岩石尖锐的棱角在上面撕裂出几条口子,露出了渗血的伤口——暴走的神明令火焰之民无暇顾及伤员,没有人知道她被岩石炮撞进坚硬的山石中后,是怎样靠自己的力量挣脱出来的。
她的左臂扭成了一个触目惊心的弧度,无力地垂在身侧,看不清皮肤上的暗影是黏结的污泥还是大片淤青。头部徐徐渗出的血液打湿了发丝,从额角到下巴连接出一条刺眼的血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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