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摇摇头,似乎开口想要解释什么,又无从说起。最后,他只是简单地道:“抱歉,那只是个借口。”
“我可以读吗?”
“当然。”
借着微亮的月色,小夜打开了未曾看过的赠礼。惊异之色从眼中一闪而过,又沉沉落入夜幕中没了踪影。
那并不是画作,而是一封手写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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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远道而来的旅人:
很抱歉用这样冒昧的方式与你对话。
或许你已经知道,我们虽然自称“占卜师”,但实际上并没有轻易窥探过去与未来。或是看透人心的力量。对我而言,人的记忆太过庞大繁杂,仿佛是从山顶俯瞰茫茫树海,无论如何都无法捕捉到每一枚叶片的脉络纹样。因此,我所能做的不过是从中寻找到颜色最鲜艳的一棵,将它的大致轮廓勾画下来罢了。
十几年来,我曾见到过许许多多的记忆森林,但没有哪个像今天这样令我难以忘记——偌大的土地空旷得心惊,在荒野般的山丘中,只有谷底一角生长着稀疏的树木。
在写这封信时,我试着想象倘若一个人经历过不幸的事故或疾病,被迫失去人生中大半的宝贵回忆——或许她会将此视作难以启齿的伤口,防备任何来自陌生人的窥探;也或许,并非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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