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小船医大概是使用了某种军用特效药,所有人的伤势都愈合得很快。小夜试探着抬抬手,发现左肩的贯穿伤恢复良好,已经能够容许小幅度的动作;按照风铃的医嘱,受伤更轻的右眼也已经可以拆掉绷带——
另一半视野刚重见天日,小夜顿时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右眼看到的光景活像是吃了前世西南地区知名有毒菌子,连规整的屏风都在扭曲形变,硬生生弯出了抽象画的气势。
小夜不动声色地眨眨眼,倒是不觉得意外。毒刺水母的毒素向来强烈而极具攻击性,眼睛这样脆弱的部位受到创伤,大约也不会痊愈得比肩膀更快。
她不以为意地拿过背包,正想取出解毒喷剂敷衍了事,另一种清凉的触感先行到达。
路卡利欧就站在面前,眼中满怀忧虑,手心还捧着几束发光的水流。来自[生命水滴]的强大治愈力立竿见影平复了右眼的灼痛,光怪陆离的混乱视野似乎也没有那么让人眩晕了。
望着犬宝可梦忧心忡忡的模样,小夜向它一笑。
“没事的——别再用招式了,你也该休息啦。”
不过几分钟,人类便行动力极强地完成一套洗漱,麻利地将自己塞进被褥里。路卡利欧绕着床转了两圈,一时间耳朵都急得耷拉了下来;但它实在没办法从训练家抱头而眠的姿势中穿越层层布料找出她受伤的眼睛还不把床弄湿,最终也只好散去手中水滴,选了个靠近小夜的位置,倚靠着墙角不情不愿地合上双眼开始小憩。
石室中的喧闹声逐渐降低。船员们在一天的体力劳动里累得不轻,早已哈欠连天,结束了特训复盘便纷纷栽倒在竹席上。鼾声应和着远处海浪的白噪音,将微光的钟乳石洞也一并拖入沉沉的休眠之中。
夜色渐浓。
小夜睡得并不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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