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当心着凉。”他目露不忍,伸手解下外袍欲披,却被朱福宁一把攥住衣袖。
一滴清泪顺着少女脸颊落下,柔柔滴在锦缎上洇开水渍,化成一片银河般的碎光。
“我不是想论箭的!我只是想听你说话!”
说着,泪光盈盈的怀庆公主走近一步,吴桐甚至能够嗅到她身上的麝兰之气。
“前日读《乐府》,见着曹子建那句‘愿为西南风,长逝入君怀’。”她贴近吴桐胸口,声音颤抖着低低问道:“我若是那南风,先生可愿……”
“阿达西!”
突然,阿扎提没心没肺地冲过来,兴高采烈地大喊:“蓝百户不服,真去射猎了只雪貂,说是要给怀庆公主殿下做围脖!”
朱福宁仓惶松手,吴桐的外袍顺势滑落溪中。
她连忙俯身去捞,也就在这一刻,她草草梳起的长发彻底散开。青丝如瀑垂入水面,与顺流而下的棠梨花难分彼此。
“吴先生,能再唱支歌么?”火堆旁,朱玉华忽然开口。
她的素手不自然地拨弄腰间的香囊穗子,面含羞怯地低声说道:“前日在撷芳殿外,听先生唱了家乡小曲,深觉动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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