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忠的脚步骤然急停,他不可思议地盯着吴桐,瞳孔缩了缩。
“你可知这话要是传到圣上耳中……”
“坠马伤颅,不出几日便高热惊厥而亡,当初在云滇前线,这般坠马死去的军士还少吗?”吴桐沉声说道。
他忽然剧烈呛咳起来,血点喷溅在地上,像极了朱雄英书房外的那株洒金碧桃。
“慧觉大师说的没错,先生果然是天下人的灯。”袁忠眼神中划过一丝同情:“圣上如此待你,你又何苦……”
吴桐望着囚室顶渗水的裂痕,恍惚看见那日从东宫治罢太子手疾,朱雄英追出来,给他长揖一躬。
那孩子笑着说:“今日全仰赖先生!”而吴桐又何尝不知道,正是因为有他的那局盲棋,这场手术才得以顺利实施。
“灯油尽了,芯还得亮着。”他苦笑着说:“那孩子是无辜的,我不能因为祖辈的事,从而迁怒于他”
袁忠握刀的手紧了紧,转身时轻声道:“前日小殿下还问起您去哪儿了,我告诉他……说吴先生云游寻药去了。”
铁窗重新闭合的刹那,吴桐摸索着,在石壁刻下新的划痕。
“张大人,今日讲到青霉素的提取之法……”他贴着骷髅坐下,像个老师般自顾自讲起来:“霉斑之内,尚有一线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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