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小声些,姐姐还在这呢。”林姨娘看了一眼云氏,见她不像要醒,这才松了一口气,“现下最难受的就是姐姐了,她好不容易才睡着,侯爷,有什么气咱们出去发,就让姐姐好好歇歇吧。”
承安侯站起身,由着林姨娘扶着出去。
两人前脚刚走,房门一关,原本昏睡的云氏睁开眼睛,两行清泪不由落下。
她现在心如刀割。
当年怀着裴景沅的时候,她中了毒,虽说及时解了毒,没有性命之忧,但到底伤了身子,连带着腹中的孩子也生来体弱,出生时跟个猫儿似的,哭声极小,受不得风,都说是早夭之相,好在上天怜佑,熬过了周岁。正值要返京,一路颠簸,孩子如何受得了?不得已,她与承安侯只得将裴景沅留在阜川老家,这些年,也只能通过书信联系。
正是顾念到她的情绪,承安侯这才让傅韶华进京陪伴,就像承安侯说的,她是把傅韶华当亲女儿疼的,她把亏欠裴景沅的加倍给了傅韶华。
也正是如此,她才如此痛心。
为了满足一己之私,傅韶华居然要害她的儿子!
一想到自己曾跟侯爷说,要为容与纳傅韶华进门,她就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
如此狼子野心之人,若真进了府,那就是裴家的大灾了。
“康菱。”
康嬷嬷听到呼声,急忙进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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