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岁。”金猪眼神深邃:“如我、云羊、皎兔、天马、囚鼠这样的孤儿被内相大人收留之后,都会送往同一个地方。待到学会了杀人、学会了再也不相信任何人,才能出来做事。”
“如果学不会呢?”
“学不会的都死在里面了。”
“那个地方叫什么?”
“我们管它叫无念山,一座出来之后便再也不会想念的大山。”
陈迹好奇问道:“大人,我听闻景朝贼子骨头硬,为何这位司曹愿意开口,其中会不会有诈。”
金猪乐了:“越是底层的谍探骨头越硬,可一旦他们变成小权贵,明白自己不过是大权贵手里的工具,骨头便酥软了。所以若是抓住小谍探,我连审都懒得审,但像司曹这种级别的人物……可以谈一谈了。”
马车缓缓停下,西风将铁门敲开。
铁门背后,那漫长的甬道阶梯之下,传来恶臭气息与叫骂声、哀嚎声。
走下石梯,陈迹看见牢房里关满了犯人,有人哀嚎着自己只是一名步卒,听令行事;有人怒骂着阉党,朝金猪吐来唾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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