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踏住草地,大地一呼一吸,自草丛间挤出泥水来。
梁渠翻阅《伏藏功》,一眼裹满泥浆的马蹄。
「昨日下了雨?」
「前天,不多见的暴雨。」凌旋答,「今年春天很暖和,嵩草和紫花针茅长得都很不错,可这样的好天,草根还是扒不住泥,城外的镜山塌下一片山泥,压了三间土屋,地到今天也没干,马跑快了,依旧会往袍子上溅泥星。」
梁渠端坐马背,翻动册页,渐渐皱起眉头。
凌旋不知梁渠在想些什么,臂甲下的手紧了紧缰绳。
一声长叹。
「今日,兴义侯非要取简中义性命么?」
梁渠故作讶然:「何出此言?」
凌旋失笑,掀开衣摆,翻了好几层,结果想到什么,放下衣摆自嘲:「险些忘记,此行是替朝廷办暗差,身上没携紫金印。搞得很多事情麻烦得很,我在外头差遣一下地方衙门,都得费劲自证,先开个文书证明,兴义侯,不会也忘了我之身份吧?」
梁渠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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