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人心立场不同,权衡取舍不同。
为太子、凌皇后及长平侯鸣冤者仍不在少数。
清查,镇压,有人下狱,有人被贬,凌轲的心腹部将也被流放大半。
唯一让大多数朝臣松了一口气的是,凌家军竟未曾出现大范围的叛变骚乱,这支训练有素的精锐之师总体维持了他们沉默的忠诚。
有大臣庆幸之余,盛赞乃天子威仪所显,国朝之师自然还是更忠于陛下的。
也有人认为,这是因为长平侯死的突然而“及时”,这场动乱结束的异常迅速,很多人都没有反应过来,便未曾来得及引起更大范围的波动,而朝廷的雷厉风行同时也震慑住了那些尚在茫然中的兵卒们。
听着群臣之言,仁帝沉默不语。
而刘岐梦中屡屡重现与舅父在天狼山上的那一场夜谈,那夜同样在场的还有舅父麾下的三名心腹部将。
一场没有兵变纷争的收尾,代价总是相对可控的。
这一切已称得上过于顺利,但帝王眉间的郁色却一日比一日更深重了。
此一夜,未央宫前悬着的铜钟突然发出鸣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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