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李璘走出阴森潮湿的浣衣局，范闲感觉自己像是从地狱回到了人间。
他回头看了一眼那个依旧跪在地上，身形单薄的李云瑞，心中感慨万千。
这个曾经让他恨得牙痒痒，几次三番都想置他于死地的女人，如今却成了李璘后宫里一个任人摆布的玩物。
世事无常，莫过于此。
“怎么？心疼了？”李璘的声音冷不丁地在他耳边响起。
“没有没有！”范闲吓得一个激灵，赶紧摆手，“我跟她可是死对头，她落得这个下场，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心疼？”
“是吗？”李璘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朕还以为，你会念在她是林婉儿生母的份上，替她求求情呢。”
“陛下您说笑了。”范闲干笑道，“一码归一码。她害我娘，刺杀我，这是死仇，没得商量。婉儿那边，我会跟她解释清楚的。”
范闲心里清楚得很，李璘这种人，最讨厌的就是别人在他面前装圣母。自己要是真替李云瑞求情，那才叫脑子进水了。
“算你小子聪明。”李璘满意地点了点头，“走吧，朕的后宫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今天就破例让你开开眼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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