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皮纸袋固然结实,侍者还是轻声提醒,宗先生,您得托着点底下……
贺东篱置身事外地看着,不远处的旋转门像放大的陀飞轮,裹挟着形形色色在其中辗转、进出,与她一齐从那些机关里钻出来又化为齑粉的还有一具游魂。与眼前这样局外人姿态的,天旋地转的相反。
从前的宗墀,是丁点别人的影子都容不下的,他光火起来,反手夺了贺东篱的手机,当着她的面,砸得粉粉碎。贺东篱,你当我是什么,你又以为你是什么,你最好给我搞清楚,是我喜欢你才看你哪哪都好,而不是你特么多好我才喜欢你。哪天我不喜欢你了,你什么都不是。
宗墀当真听从侍者的建议,把牛皮纸袋提高些,一只手托在袋底处。
他看向身边人,贺东篱漠然地谢过他,朝前走去。眼里一闪而过的失意,失意矫枉过正的无趣,失意原来有些记忆并不能彼此同时沉锚固定:
他忘了他问过她如何拆穿他伪造家长签名的。
忘了也很当然。蒋星原经常攒酒局,贺东篱不大有空去,去也只是坐坐,一个电话又被叫回医院了。但她爱听闺蜜局里的聒噪,而立年纪的女人碰到一块,最最爱毒圣经,全票通过的道理就一定要听,头一条就是:
男人床上的话,不要听不要信。
色令智昏时,你要他骂自己是狗他也会汪给你听。然而,提上裤子下了床,你再试试看,他指定说忘了还是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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