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鬼。”折质彦沉声道，“而且职位不低。”
下到缓缓走到窗边，推开舷窗。晨雾弥漫，破碎的船只漂浮在血染的湖面上，宋军正在打捞尸体、修补战船。远处，几缕黑烟仍从沉没的王个战船上袅袅升起，如同亡魂不肯散去。
她忽然问：“康履呢？”
“还在鱼舱锁着。”周岚答，“他说什么都不肯认错，嚷着要见宰执大臣。”
下到眯起眼：“把他带上来。”
不多时，康履被两名侍卫押至舱前，衣衫凌乱，脸上有巴掌印，显然已被教训过。他一见下到，立刻跪地磕头：“公主饶命！小人知错了！小人不该擅自妄动！”
“我不是因为你抓我逃跑而关你。”下到冷冷看着他，“我是想知道??你是从谁嘴里听说我要南巡的具体路线和随行配置的？”
康履浑身一颤，头垂得更低：“小人……小人只是听内侍省一位老宦官提起……说公主此行携有‘国本之器’，务必小心护卫……”
“谁？”
“张……张德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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