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处闻书声。”
道光五年冬，婉贞病倒于福建山区。高烧不退，双目昏花。临终前，她唤来最后一批弟子，口述遗训：
“我一生未曾做官，却比许多官员更懂律法；未曾封爵，却比无数贵族更有尊严。因为我始终记得??权力来自民心，正义生于笔端。你们不必记住我的名字，只需记住一件事：每当有人因无知而屈服，因恐惧而沉默，就是我们该出现的时候。”
她咽下最后一口气时，窗外正飘起细雪。屋内，学生们低声诵读《民约十条》，声音清澈如泉。
七日后，灵柩运返黑石沟，葬于义塾旁山坡。墓碑无名，唯刻一行小字：
>“这里躺着一个相信文字能改变世界的人。”
多年后，光绪年间，朝廷推行新政，废除盐引专营，实行自由贸易。议会上，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议员站起发言：
“诸位可知这一制度变革始于何时？不在今日，不在康乾，而在六十多年前，一位女子用一本《赤炭录》，点燃了第一簇火苗。”
他转身望向窗外，阳光洒落大地。
“她没有留下名字，但她留下了希望。而希望，永远不会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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