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是在枕边听沈徵彦讲过“亲者不附,远者不怀”的道理,认真记在心上的。
到了琀璀堂前厅抱夏,丫鬟看到宗妇和二小姐一并赶来,急忙奔走通传。
琀璀堂没有仰梅院大,只有三进六间房。头戴天鹅绒抹额的宣氏正坐在二进明厅安慰客人,破天荒瞥见沈灵珊闹完脾气自己回来了,头一遭啊。
再定睛一瞧,女儿哼哧哼哧抱来的,是家账册?
“你去仰梅院了?”这位年逾四旬的妇人微有褶皱的眼皮一跳,话一出口才看清女儿身后是儿媳。
“魏窈,你把这带过来作甚?”宣氏不解的目光绕过掩帕垂泪的表外甥女和另一个沈府旧客一圈后,又落回低挽云鬓向她款步而来的魏芙宜身上,眉心大蹙。
自她少女时起,上京的世家女便以仙风道骨为美,她不光严格要求自己,养女儿亦是如此。
宁可少吃一口饭,也要保持皮肉将将覆骨,穿得进最纤瘦的衣裙。
但她的儿媳不是,与堂内这么多女子乃至丫鬟相比,非要形容的话,像是暮春盛开的牡丹误闯兰花园,美则美矣,太不合群。
宣氏眯起凤眸仔细瞧看魏芙宜,见她穿的是桃粉狐皮斗篷配珠白襦裙,发髻比晨间分别时多簪了几朵山茶花,心里更加难受:挺大岁数了,穿得像娇花一样给谁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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