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符雅笑道,“这就已经‘万死不辞’了?程大人真不会做生意。符雅本来还想了许多别的刁钻问题想要帮你演习演习,然后再敲诈你几本书回去解闷,现在看来倒不用了,我挑几本书就告辞吧。”
“啊……”程亦风呆呆的,“小姐爱看什么,尽管拿去……”
符雅也不客气,自去书架边挑选。而公孙天成知道这个女子智慧非凡,她其他的刁钻问题恐怕也都是十分关键的问题,因道:“小姐等一等,把旁的问题问完了也无妨。程大人这里的书很多,莫非只挑几本就够了?”
符雅眯着眼睛:“还是不要了。符雅虽然缺德,但是还不想缺德成像玉旒云那个样子。国家大事我来饭后闲谈还可,若真的出谋划策,女人干政,虽不见得不祥,但总是落下话柄,给程大人找麻烦。再说,程大人孜孜不倦研究新法多年,公孙先生又多奇谋,再加上风雷社的士子们……啊,还有多年来写这些奏章的大臣……合你们诸人之力,两院的老学究岂是对手?更别提符雅了。”她晃了晃手中的两本书:“过几日就来归还,符雅告辞了。”说完,真的走出了门去。
程亦风愣愣的:这个女子,实在太……太特别了……半晌才回过神来,想,不错,正如符小姐所说,我致力于新政已久,公孙先生又足智多谋,方才他的一番见解,正是治世良策,有他襄助,我可同各官员据理力争,变法之事必然可成!只不过——他望了公孙天成一眼——老先生这是来跟自己告别的啊!
“先生今后打算去往何处呢?”他掭了掭笔,打算将方才那关于银钱的议论记录下来,“不知先生走之前,能不能再多指点晚生一二?先生看了这些札记,觉得还有什么大漏洞需要及时补上的么?”
公孙天成瞥了一眼字迹密密麻麻的纸张,并没有再仔细一次的意思,反而好像陷入了深思,良久,才道:“大人以为老朽方才的一番议论都是灵机一动想出来的么?”
“先生学识渊博,信手拈来。”程亦风道,“而程某就书到用时方恨少了。”
公孙天成叹了口气,摇摇头,从怀里取出一本书来交给程亦风:“老朽若得此人十分之一,也不必靠奇门盾甲之术混口饭吃了。”
程亦风看了看,见书名是《于文正公集》,翻开来读序,作者并不认识,且这个“文正公于适之”也是没有听说过的人。但说到“公为崇文殿大学士,景隆九年主持变法”,且有“天变不足畏,祖宗不可法,人言不足信”的豪言,心中不觉一振,再看后面,却说他因为变法失败,最终自刎于家中。一个人谥为“文正”,而这位作序的又说他“由初迄终,名节无疵”,至少德行无亏。且不知他在变法之中究竟有何过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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