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旒云笑道:“可不是!柴掌柜办不成这事,就一定会掉脑袋。他的脑袋都掉了,牟太师和赵王爷还结什么盟?”
石梦泉一怔,她又接着说下去:“而公孙天成多半活不过今晚,自然就不会出现西瑶和楚国结盟的事。楚国的使节和赵王爷的手下都死在了西瑶,段青锋结盟不成反结了怨,他还有什么选择?只能跟我合作了。”
她将剪刀的口叉开摆在桌子上,用手划着那个“叉”型,仿佛两条截然不同,又相互交叉的路径:“我不管牟太师和柴掌柜他们两个怎样鬼打鬼,明天法会上我们要做的事只有一件,那就是看戏。倘若事情朝这边发展,”她指着剪刀的半边:“我们就这样来应付;倘若事情往那边发展——”她指指剪刀的另半边:“我们自然就那样来对付。不管怎么样,我们在西瑶是不能再拖下去了。”
她说着,若有所思地盯着小小的剪刀,似乎是希望借助这锐利的刀口为自己杀出一条路来:“没想到西瑶国家虽小,情势竟也如此复杂。我开始想……是不是起初决定来这里,就是错误的呢?”
方才还说得那样胸有成竹,却实际满怀担忧。人前那么不可一世的玉旒云,也有脆弱的一面。她的这一面,大概只有石梦泉见到吧。
来这里的决定是错误的吗?石梦泉想,在战略上看也许是,因为至今他们还一事无成,反而令自己身陷险境;西京的任何消息他们一无所知,自己的行踪却可能早被赵王知晓。
不过,这样一路行来,没有别人,只有他和她。在于适之坟墓中的相互依偎,六合居里的把盏言欢,山野之中并辔同行,还有神秘老人家中围坐一桌吃着粗茶淡饭……这一生也许都不会再有了吧?
所以,即使战略上是错误的,即使等待他们的是吉凶未卜的将来,他也不后悔。
“其实也不能这么说,”他柔声道,“至少我们对赵王爷的阴谋又多了解了几分,这一路上遇到的人和事,将来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能用上。”
玉旒云点点头:“至少我的围棋技艺又进步了。那个神秘老人邪派高手,终有一日,我要他为我所用。就不知用什么方法可以打动他……他重情重义,假如我能帮他给翦重华报仇……或者我能寻访到翦重华后人的下落——他不是还有个女儿没死么……”回忆起瞎老人讲的故事来,她忽然“啊”地一叫:“梦泉,翦重华是不是曾经做了栗佤族的大祭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